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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8年前的前线回忆!94岁老兵毕可金追忆峥嵘岁月

大众报业·齐鲁壹点 13:03 1831

齐鲁晚报·齐鲁壹点 杜春娜 王贝艺 通讯员 顾晓羽

我是毕可金,今年94周岁,1947年参军,曾在华东军区白求恩医院学习,并参加过1948年解放济南的战役和淮海战役等。

参军送信

1947年,毛主席撤离延安到陕甘宁边区的那一段时间,敌人进攻解放区,苏北地区的一批新四军伤病员转到胶东解放区,也就是文登县,并转在了我所在的第二荣军学校。

当地政府需要找一部分同志做相关工作,我去的时候就在宣传部做宣传员。由于伤员基本来自苏北,他们的语言当地人听不懂。所以,我的工作就是翻译新四军的语言,向当地老百姓进行宣传。也就是这样,我参军了。

(毕可金老人)

后来,敌人进攻解放区,我们便带着伤员转移到了昆嵛山的一个小村庄上。没有料到,敌人进攻得更厉害了,我们无法带着伤员转移,就把一部分严重的伤员放在山上的洞里,以此备战,准备反攻敌人。同时,有些受伤比较轻的伤员也二次到了前线。

因为年纪小,部队决定让我先回家。我们领导写了一封信,让我去俚岛送信。当时是十一月份,战斗很紧张。我之前从没出过远门,不认识路。晚上从昆嵛山出发,没有表,也不知道时间,我就着急送信,一路上也没敢休息。

送信途中,我为了方便,走近路,却迷路了。这时,有个人突然窜出来,他是站岗的,问我干什么。我一看他40多岁,就对他说:“大伯,我去送信。”并且,我问他怎样去俚岛。这个人看我是小孩子,耐心地给我指了路。讲完后,他告诉我,他也是民兵。事后,我一想,可能对他的称呼错了,当时称他为大伯,他心里不乐意了。

从前从未走过夜路,心里也害怕,我问这位民兵,能不能把我送到下一个岗哨。因为一般岗哨会有两个站岗的人员,所以他便把我送去了。当时每个村里都设有岗哨,每个岗哨的人员依次带着我,把我顺利送到了俚岛的村子里。到了第二天,天蒙蒙亮时,我才到俚岛。送完信后,我回家参加当地的民兵了。 

1947年冬天,敌人进攻解放区。我们民兵最大的任务就是防止敌人从海边进攻。我跟村里的民兵一起,每天晚上埋地雷、甩手榴弹。民兵没有别的武器,只有地雷、手榴弹这两样。除此之外,我们就是要支援前线。我不仅要站岗放哨,还和我母亲一起纺线织布。有时候海上来了敌人,我们还要去东海边上埋地雷。

参加济南战役

到了1948年的春天,敌人被打跑了。1948年3月份,县里在我们村开了总结大会,总结战斗情况。这次总结大会给我立了一等功,奖励了两枚手榴弹。

到了6月份,华东军区的白求恩医学院来招生。学校的校长说,战争形势开始好转了。因为迟迟等不到第二荣军学校开学的消息,我便报名了白求恩医学院。我们村腾甲庄里就我一人报名,到了出发的日子,我和邻村的其他几个同伴们一起从胶东荣成出发,每天步行到达济南。

那时,“打进济南府,活捉王耀武”的口号已经传遍了。一天晚上,部队开始动员要打进济南府,做好战斗准备。部队分东线、西线、北线、南线四条线路,我们学校分在东线、西线和北线救护伤员,而我被分在北线。

在来济南的路上,在一次过河的时候,因为个子小,我排在了队伍的后面。此时,上游发洪水,我走在路上,被水冲走了。幸好,我身后的指导员一把拽住了我。虽然人没出事,但鞋子掉了,只能光着脚走路甚至跑着赶路。走路的时候,脚扎进去了一个小石头。但我没在意,心里想着,疼一点没事。过了一晚,到了第二天行军的时候,我发现腿都已经肿起来了,但这个时候没吱声。路上,就这样一瘸一拐地走路。

指导员看到我走路的样子,连忙问我,“小毕,你怎么了?”我回答:“没事。”于是,继续往前赶路。指导员说,我的情况不对,之前一路上我都是又唱又跳,比较活跃,现在的状况明显不对,让军医帮我查看伤口。医生一看伤口发现,我的整个脚底都已经化脓了。于是,医生便帮我做了个手术,把脚里的小石头取了出来,把脚包扎好了。

那时候,队伍里有马车,个别情况,战士可以坐马车。看到我的情况,指导员让我坐在车上。但是我看到这么多受伤严重的伤员都没有坐车,我就坚持走路,没有坐车。自那以后,我就正常行军,晚上站队放哨。脚上的伤疤一直留到现在。

以前的战场基本都是在农村,但解放济南是在城市打仗。我之前从未到过城市,都是在农村里待着,所以参与济南战役也是很激动。

打济南的时候我被分在北线,这里有当时卫生部长宫乃泉直接领导的和平医院。医院驻扎在翟家庄村一个逃亡地主的四合院里,我们都分了各个科室,我被分在下肢区做手术。在这里待了50多天,伤病员很多,出院的不多。我所在科室的伤员都很重,1948年11月底,这些伤员都转移给后方医院了。

解放济南后,部队继续前进,参与淮海战役。部队在兖州,接收伤病员,那时我还没赶到一线,领导便调动我一个人,让我到了济南辛庄铁路大仓库,照顾伤病员。

我一个人看管,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伤员,每天都有从淮海战役前线抬进来的伤员,也有转出去的伤员。当时,那个大仓库根本没有床位,伤员就直接躺在地上,都昏迷着。

到了1949年2月份,伤员差不多都转移走了,就剩几个伤势重的。我们便把这几个伤员转移到当时的济南市第二临时医院。之后,我去往华东军区卫生部的一个直属医院工作,在那里继续照顾从前线下来的伤员。

责任编辑:王贝艺

王贝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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